川剧“变脸”原来是这样的

“川剧变脸”是国粹，不仅是川剧的一个特殊符号，也是四川的一张文化和旅游名片。不管是政府还是民间，凡对外宣传推介四川常常少不了要表演一段“变脸”；如是外地人来蜀乡，主人家也常常以邀其观看一盘“变脸”来待客。

对川剧稍有兴趣的人，一般都知晓现代川剧大师阳友鹤；而已仙逝的友鹤老先生长子欧阳荣华先生，不仅是当代川剧脸谱大家，还竟是当代川剧变脸的第一人。听欧阳先生摆龙门阵，才方知当代“川剧变脸”之来笼去脉。

欧阳荣华先生说，“川剧变脸”绝技，最早源自传统戏《归正楼》。因为剧中人物义盗贝戎劫富济贫，遭到官兵追捕，所以要“变脸”以便通关脱身。戏中的贝戎变了三张脸谱，因而这戏又叫《三变化身》。而当代人看到的“川剧变脸”原始状，却始于1959年，四川的川剧团为庆祝国庆10周年在京汇演川剧《白蛇传》。剧中法海的神器“紫金饶钵”，正是由演员欧阳荣华扮演，为表现神器法力无边以及水漫金山收白娘子的凶残，欧阳荣华首次运用了现代川剧的绝技“川剧变脸”。

听欧阳荣华先生清楚地解读：现代川剧和传统川剧表演的“变脸”是有区别的，二者最大不同在于——虽然都要精通手、眼、身、法、步五大基本技法，但传统川剧“变脸”较慢，而现代川剧突出一个“快”的技法，同时还要将人物的内心，用技法演示表现出来。

正而八经的现代“川剧变脸”，一定是和剧情、人物紧扣，有锣鼓、有胡琴、有唱（帮）腔烘托气氛，各种川剧元素是有机结合在一起的。而现在社会上的很多“豁老表”的“变脸”，是一种断章取义的剪截，自以为搞一套道具，整一身行头就会“川剧变脸”了。其实在圈内人和会看戏、懂川戏的人士看来，那一类配合电声乐器变几张“脸谱”的“变脸”，简直就是舞台上杂耍般的小把戏，或曰纯粹是群魔乱舞的西方魔术。

当然，“变脸”到底是如何变的，行当中人一般都能坚守“秘密”，坚持不外传其机巧。但与前辈相比，由于各种商业利益的诱惑，还是有一些业内人操守差一些。近些年来，在“传承”的旗帜下，知道“变脸”机巧的人越来越多，其神秘感也就相对弱化了。

今天摆这段听来的“龙门阵”，是希望给朋友们添加点谈资；另外也希望外地来川的朋友们知晓，真正的现代川剧“变脸”博大精深，并非旅游景区的“小把戏”。若非真正的、正规的专业演出团体在剧场里演出的川剧“变脸”，仅仅是点皮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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